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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色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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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綱】27.宵藍

顏色創作五十題 27.宵藍
出處:Noir+Allez

為了七夕特別將這篇宵藍翻出寫完,結束後才發現這根本是我最愛的6927相處模式。
27都不27了,但我好喜歡這個在真正+10綱還沒現身時最喜歡的自我流+10綱個性,
也就是傲嬌、強大、能和骸反唇相譏的綱綱wwww


文內收。

當有一個人告訴他六道骸很體貼時,他會用鼻子冷哼一聲。當一群人告訴他六道骸很溫柔時,他會不以為然的嗤笑。當所有人都告訴他六道骸是個好人時,他會捧著肚子大笑三聲。

  因為他知道那個名為六道骸的傢伙從來都不是個體貼溫柔的好人。

  #

  說起這段因緣,雖然好歹也是份緣,但他會將此歸類在孽緣。他不知道自己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樣的壞事才會和骸成為了青梅竹馬,難道他是屠殺了一整個城市的人不成?
  從小便住在兩隔壁,上同家幼兒所、讀同個小學、升同家中學。而就在他以為對方要去考外縣市高中時(畢竟骸總是保持學年前三,順帶一提,他則是從沒進過前五百),居然又以「不放心留讀中學的妹妹一人在家。(因為骸的父母一個月只有五天左右在家,其餘時間都在國外)」為由,于尊降貴地進了和他同所高中。
  就像是塊橡皮糖,以為甩掉了卻發現它還緊牢地黏著自己。

  而說起他這叫做六道骸的混蛋青梅竹馬,不但是生了副令人嫉妒的好皮相、好腦袋,還遺傳了來自母親的義大利血統,甚至說得一口流利浪漫的義語,又加上那張總說著甜言蜜語好聽話的嘴,從小就擄獲了不少人的心。(而且還男女老少通殺,簡直是天譴的該死!)
  不過這其中並不包括他。畢竟他們可是一塊吃飯(然後每次都搶他的主菜)、一起玩耍(當鬼的總是他)、一同摔進同個泥巴坑(卻只有他全身沾滿泥水)的青梅竹馬,對方那惡劣可惡討人厭的雙面人個性他可是瞭若指掌。
  可奇異的是,對於這個他只願意給負一萬分的傢伙,卻有許多人說再多的分數也不夠給?明明只是個個性惡劣混蛋罷了。

  「嘛,六道在這方面真得很有一套,連我們社團都有人偷偷喜歡著他呢。」講到後面山本壓低了音量,畢竟他們棒球社裡可都是貨真價實的男生,說出來總不免會引起耳語。
  「嘖,那種傢伙有哪裡好?」一旁的獄寺不滿地嘖舌,在女生間有擁有人氣的他並不像骸那樣周旋於花朵之中。對他來說,除了母親和異母姊姊之外的女性他可是敬謝不敏,何況光是一個姊姊就夠他受的了。
  「贊同。」綱吉雙手捧臉撐在桌上懶懶附和,視線卻不由得落在站在走廊和不同班女生聊天的宵藍身影。
  「別在意啦阿綱,倒是下星期和隔壁縣高中的棒球比賽你們要來看啊!我有上場喔!」拍拍看來沒勁沒氣的友人,山本適時地將話題帶開。
  「啊啊、一定!我已經和媽媽說好了,她還說要幫我們作便當呢!」一離開有關骸的話題綱吉的精神便都來了,整個人漾開了笑容。

  面對眼前兩個從中學時就不錯的友人,他才有真正放鬆的感覺;在有六道骸的空間裡他從不曾好好喘一口氣過,只有不斷膨脹壓縮的莫名感情堵在胸口令他難以呼吸,所以當他長大明白後,一秒便將這情感歸類於反感一類。
  所以他想,他是討厭他這個名叫六道骸的青梅竹馬的。

  #

  中午時間他總喜歡和獄寺、山本一起躲到三樓那通常不會有人去的教具準備室吃午餐外加休息,但今天卻只有他一人默默吃飯。
  山本因為是棒球社王牌,再加上下禮拜要比賽所以被叫回社團練習,而獄寺則是又被老師請去語重心長一番;所以今天只有他一人,教室安靜得有些寂涼,只有一些微小人聲從外面傳上,模糊不清。
  但就在外頭漸漸靜下,他打算好好吃東西時,反而聽見了聲響從一旁放教具的小房間裡傳來。隱約他分出那是兩個人、一男一女的聲音,接著下一秒他卻想折斷手中筷子起身去痛扁裡頭那個混蛋。
  聲音漸漸變得非禮物聽,他只好戴起放在口袋中的耳機,接上之前生日獄寺送他的白色MP4,用裡頭的音樂逼退雖小一清二楚、不斷自房中傳出的淫聲浪語。
  
 中午過了大約快一半,吃完的盒子放在旁邊待收,音樂也依然在他耳邊跳動,手上則翻閱著獄寺推薦他看的書打發時間。(雖然是本叫《世界百大驚奇!》的奇怪書)
  在一聲有些尖銳、被刻意壓低高叫後,小房間安靜了下來,不久他便聽見喇叭鎖被打開的聲音,微偏過頭他看見一名有著波浪捲髮、身材姣好的女性走了出來,而他也一眼就認出她是有名的三年級學姐,聽說是很多男生心中夢寐已求的對象。
  似乎是沒料想到房間外頭會有其他人在,那名學姐驚訝了下,隨即便偏過臉小跑步離開了教室,留下小房間半掩的門沒關。
  收回視線他將目光放回書上,絲毫不打理會隨即而出靠近自己的輕盈腳步聲。

  「你又把紅蘿蔔剩下了呢。」來人這麼輕笑,拉開他身旁的椅子逕自坐下後便拿起他用過的筷子,悠閒將已經冷去的紅色蔬菜吃下肚。
  「要你管,差勁的傢伙。」頭也不回他這麼說。他不相信身旁人會不知道他每天中午都會和友人到這裡休息,然而卻還是帶人來這裡做那種事情。
  「因為我只知道這裡沒什麼人會來。」唇在宵藍色髮間揚起,盒中紅色蔬果在不知覺間被消滅殆盡,空氣中飄著一股冷去的食物味和刺鼻的淡香水味。
  「會相信你我是笨蛋。」忍著聽完解釋後綱吉這麼不悅的低聲道,眉頭微微皺了起。
  「可別忘了你從小就是。」笑著,而骸這麼回答。

  #

  忘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討厭起骸。
  依稀記得小時候骸對他來說是遙不可及的存在(雖然現在也一樣離他很遙遠、包括分數和很多方面),總是跑在他前頭、緊握著他的手,宵藍髮絲隨風向後,好幾次都差點讓他失了神跌倒。
  就算每次出去玩到最後他一定會帶著傷回家,隔天只要骸一來叫自己,他絕對會丟下手邊東西、忘記昨天受傷的事,又跟著骸四處亂跑、瘋狂笑鬧。
  或許,他想或許是自從國中開始吧。開始注意到骸的附近總是聚集許多以前並不會特別意識到、那被稱作為女性的存在。
  然後他慢慢的也知道,骸並不是他想像中的骸,在那隱藏於宵藍下的戲謔笑容背後,有著他所解讀不出的含意。於是他開始不懂,到底眼前的六道骸還是不是那個小時後會拉著他到處跑的骸呢?
  「我不認識那種花蝴蝶。」有天心裡有個聲音這麼說,所以他漸漸覺得骸不再是骸,所以他說:「我討厭六道骸,最最討厭的就是他。」
  忘了小時候原本的感情,心裡被一種他無法命名的情緒逐漸侵蝕。那便是討厭───-而後他總是這麼說。
  骸笑著、周旋著、輕而易舉擄獲所有人的心,但看在綱吉眼裡,那不過是說不上嘴邊的噁心,一幕幕略過眼前他只覺得厭煩想逃離。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不知道。

  #

  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發現?破繭而出的情感充斥心頭揮散不去。
  下課時間的歡笑聲在他耳中異常刺痛,尤其是混在女生群當中、骸的聲音,低沉魅惑、若有似無,她們也是這麼被迷倒的吧,那些不著邊際的花花浪語。
  好吵───綱吉低聲說著、好吵!他腦中吶喊著、好吵啊!他心中叫囂著,於是碰的一聲他用力拍桌站起,狠狠地瞪向教室後方令他煩躁不已的雜音製造者主謀───女生群中的六道骸。
  接收到這麼凌厲視線的骸僅是回以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像是看好戲、又像是炫耀。他不懂、也不想懂那抹笑的意義,於是便直接歸類於負面丟棄,接著頭也不回地離開教室。
  但他沒注意到的是,遠遠的,教室後方的宵藍色下勾起的那抹高深莫測的笑卻訴說著得意。

  「抱歉,我稍微離開一下。」在綱吉奪門而出後骸停止了與女孩們的調笑,優雅的以半舉平掌的右手與一句話成功停止身邊蝶群的花語。
  「哎~骸大人要去哪裡?」其中一個女孩不甘的發問了,使得人已經走到門口的骸回頭望了下。
  「廁所。還是妳們也想跟?」斷去了女孩們想跟進的慾望,骸的一句話讓所有想跟上的人全紅了臉,只能乖乖待在原地等待。
  見到蝶群們沒打算跟上後骸好心情的出了教室向右轉,消失在2-C班前。

  而教室中將整場鬧劇盡收眼底的獄寺和山本則各懷著不同心情。

  可惡的六道!每次都讓十代生氣真爛!算什麼青梅竹馬啊!
  奇怪?男廁明明在左邊啊?

  #

  校園中的三層式校舍共有三棟,三個年級正好各分佔一棟校舍,而一個年級則分成ABCDEFGEF共9個班,照著字母順序由上到下由右至左排列,而樓梯則在校舍最右側。
  從教室中奔跑而出的綱吉右拐過了A和B班後直接往頂樓衝,用力扯開只是掛好看根本就已經壞掉的大鎖直接闖入禁止進入的校舍頂樓。
  四周圍著防止學生墜落的粗鐵絲網,網下放著幾盆明顯沒受到照顧而顯得奄奄一息的植物,闖入這不大的空間中的綱吉喘著氣跌坐在最前方鐵絲網前。
   劇烈起伏的胸口表示了剛才他到底是用多大力氣一路奔跑,原本就不太強壯的身體經過一番折騰後更是虛弱。
  此時身後半掩的鐵門卻悄悄被人推開,發出了略微刺耳的咿啞聲。
  不用回頭他也知道是誰。因為他早已告訴過山本獄寺當他(因為骸而)突然跑走時不需要追上來。

  「你來做什麼。嘲笑我嗎?」壓低了聲音綱吉說,話語中充滿了防備與不屑。
  「差不多卻又不是這樣。」給了個似是而非的答案,骸站在門口沒有前進,而身後的門被他緊緊關上。
  「那你是來幹嘛。吃飽太閒嗎?」維持著跪坐姿勢不變,甚至連頭也懶得回的綱吉又吐出一句話,這次是充滿了嘲諷。
  「來幫你作心理測驗的。」將右手上明顯充滿粉紅色的雜誌半舉起揮了兩下,雖然這麼做一點意義也沒有,畢竟眼前人背對著自己怎麼也不可能看見。
  「哈啊?開什麼玩笑啊!」不甘的用力吼出聲,綱吉被胸腔中脹滿的情緒搞得頭昏腦脹。
  「第一題。你是否有特別在意或注意的人?」不理會綱吉的怒吼,骸逕自攤開雜誌念起上面題目。
  「沒有。」不情不願的卻還是配合著作答,綱吉自己也搞不懂為何嘴巴會自己動了起來,明明就不想配合骸做什麼鬼測驗的。
  「誠實,不然測驗會不准。」
  「好啦!有!你滿意了嗎!」輕易的被戳破心理,綱吉感到有些惱羞成怒。
  「第二題。你會因為他跟異性互動良好而生氣嗎?」
  「………會。」
  「第三題。你會因為他的舉動而心神不寧嗎?」
  「誰會心神!………好啦,有一點。」

  風吹過頂樓,上課的鐘聲也在三分鐘前響完,而兩人的一問一答式心理測驗也到了第九題。

  「最後一題。你喜歡我對不對?」
  「嗯……哈啊!?誰喜歡你啊!少自戀了!」忍不住回過了頭怒瞪等待回答的骸,瞬間卻被陽光刺得睜不開眼,模糊間只看見宵藍下揚起的笑容。
  「知道嗎?其實測驗只有九題,而你的測驗結果是A,也就是『恭喜你陷入戀愛』。」將手上書頁攤開,骸笑得燦爛而人畜無害。
  「騙人,不可能!」起身向前奪過雜誌,綱吉快速掃過上面問題及答案,卻悲哀發現骸並沒有騙他,結果真得是A『恭喜你陷入戀愛』。
  「承認吧,你一直喜歡我,一直都在吃醋。」那是骸從小到大的陷阱,為了戀愛遲鈍的青梅竹馬、澤田綱吉所設下的種種陷阱;為得就是讓眼前人沒空去注意他人,只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你騙人!怎麼可能、那種情緒怎麼可能是喜歡?怎麼可能會是吃醋?」薄薄的雜誌隨著越發用力的手而變皺,綱吉否認著那長久以來充斥心頭的不快感是由於喜歡而引發的吃醋。
  「吶、承認吧,別再騙自己了。」伸手向前攬過混亂中的人,藉由高過綱吉快一顆頭的身高骸穩穩將人嵌在自己懷裡。

  從很早以前就陷再這個人手裡了,從骸垂著宵藍髮絲、微笑著將掌心伸向哭泣著的自己時就已經陷了下去,而自己卻渾然不知。
  強烈的獨占欲讓自己理解成了討厭,討厭骸和別人好、討厭骸和別人在一起、討厭骸和女孩子說話────────…
  一切的一切都是獨占欲作祟。

  混亂中綱吉微抬起頭看向骸背後的天空,這時他才發現。


  ────────自己早已沉溺在與天空相連的宵藍中。────────…


Fin-2011/7/7
全文431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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